哈囉，朋友

你目前也走在一人公司 / 自僱者的路上嗎？

我離開最後一份產品經理工作，開始經營目前的產品設計顧問工作至今約九年多。

近年來一人公司的議題逐漸熱門，我也比較常跟一人公司的創業朋友聊天，發現大家很渴望交流（但又沒力氣去參加大型的創業活動），因此陸續舉辦了「創業者火烤小聚」。

我是一個提倡「多元收入、多元身分認同」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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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單一身分認同的風險

身為七年級生，我見到的前輩們往往都是在一個身分認同之下，有很深的發展。

例如做了一輩子的編輯、跑了一輩子的新聞、從事一輩子的餐飲、剪了一輩子的髮型。

然而七年級生的我們，經歷過許多次產業變遷、市場需求起起落落，終於活到了四十多歲。

似乎沒有一條路是可以穩穩當當的走下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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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度依賴單一職業所帶來的身分認同，所有的意義感與自我評價，就被單一體系綁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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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一個人只當老師，所有的自我評價，就綁定在學校的環境當中，少了這個社會需要什麼的長期觀點。

一個人只做遊戲，就很容易陷入同溫層的資訊繭房，容易只從業界的角度看世界，從熟悉的作品產生新作品，而不是基於對世界的觀察。

一個人這輩子只當軟體業產品經理，就很容易只依賴網路上快速取得的資訊，離開了網路就彷彿離開水的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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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分認同是我們在這個社會上安身立命需要的位子。

但世界是變動的，我們也需要彈性的適應這個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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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名作家塔雷伯在《反脆弱》中提到，許多人容易將人生押注在單一領域，表面看似穩定，實則高度脆弱。

一旦產業劇烈變動、市場需求萎縮，或者遭遇黑天鵝事件，單一身分就可能導致全面性的個人危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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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立多元收入和多元身分認同，就像投資於多個不相關的領域一般，能夠有效分散風險，在變動的環境中更容易因應，甚至在壓力中成長，讓個人從脆弱逐步走向真正的反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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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樣都是壓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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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一身分認同中的壓力，是環境在變，但我們不想要變化，因此被整個世界碾壓。

這樣的壓力造成身心創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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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元身分認同中的壓力，是環境中的不確定性，付出不一定會有收穫，風險與機運都是自己的選擇結果。

這樣的壓力帶來成長與對自己負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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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走上一人公司之路的四個階段

俗話說：出來接案，不是餓死就是累死。

不論是不是有一份正職工作（即使有，那也只是一份訂閱制合約），我將一人公司分為幾個階段。

1. 收入不夠，且收入不穩定
2. 收入足夠，但收入不穩定
3. 收入足夠、穩定，但累死
4. 收入足夠、穩定，且輕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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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階段一「收入不夠，且收入不穩定」

以我自己為例，成為一人公司的第一年，我就處於階段一「收入不夠，且收入不穩定」。

具體的狀況就是，我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。

剛離開了正職工作，一下子沒有了每個月的薪水，所以有任何人找我幫忙，都趕快點頭答應。

能不能廣告投放？好，我接。

能不能幫忙看 GA 跟 SEO？好，我接。

能不能幫忙帶團隊？好，我接。

能不能幫忙寫稿？好，我接。

能不能來演講分享？好，我接。

每一個「我接」的背後，都是不同方向的切換，都需要準備，都是這次接了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。

客戶的產業類型、規模、需求複雜度、簽約流程、撥款方式都不一樣。

忙亂一整年下來發現，比過去上班還累，收入還打了好幾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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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階段二「收入足夠，但收入不穩定」

到了第二年，更多朋友與客戶介紹，案件量持續增加。

然而就算是幾千塊的外包案，也省不了確認需求、估價報價、計畫與執行、驗收與調整等等。

往往是接了一堆案子，看似每天都很忙，忙著開會確認需求、忙著回應客戶的疑問、忙著談新接觸的客戶、忙著應付層出不窮的修改。

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錢才會進帳。

從接案者的角度來看，這個月驗收了，就希望能拿錢。

從甲方公司來看，外包交稿了，但是專案離完成還有一段距離。

收入是足夠了，但不確定性也更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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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階段三「收入足夠、穩定，但累死」

經過復盤檢視自己的收入類型，終於做出了選擇。

我還是喜歡產品設計，更希望在這條路上持續累積。

因此開始推掉 UX 以外的案子，跟宇宙下訂單。

當我專注在 UX 與產品設計這條路線之後，不到一兩年的時間，收入就超過先前在公司上班的薪水許多，並且案件多到必須養員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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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邊我開始踏入了窮忙的陷阱。

身為提供專業服務的乙方，為了現金流的穩定性，就需要有足夠的案量。

然而足夠的案量就需要養足夠的人手，但每個專案都有風險，每個人才也有各自的需求與流動性。

只要一不小心，有一個案子開始遇到開案困難、提案沒成果、甲方配合度差、反覆驗收沒過、撥款不順利等狀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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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爛尾的專案，就需要更多專案來去填補損失。

而當缺乏了餘裕去挑選好案件之後，就會得到滿手的爛尾專案。

爛專案又迫使我們去追逐更多案子，因為需要現金流才能養活團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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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死亡陷阱將我帶入深淵谷底，雖然看起來有很多工作，但都是用身心受創換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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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走出死亡之谷

為了讓自己能活下來（物理意義上、心理意義上），我選擇重新回到一個人。

花了幾年的時間，重新建構自己的一人公司商業模式。

我檢視自己的累積，將產品設計的能力運用在自己身上（專家還是很容易侷限自己的），將自己的產品組合分為幾個方向，例如：

1. 自辦公開課：穩定收入＋目標客群經營
2. 顧問專案：提高收入＋持續更新市場脈動
3. 企業內訓：額外收入，當做撿到的

以 2024 年為例，我的自辦公開課收入佔據 68.2%，企業服務（顧問、企業內訓）佔 29.8%

本來我以企業服務為主，日子過得身心受創。

當我調整成以自己的產品組合為主，企業服務變成是提高收入加上增廣見聞。

心情上不只是有餘裕，也認為自己獲得了更多，不單單只為了錢來接案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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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結語

最後一個階段「收入足夠、穩定，且輕鬆」，我還沒達成。

我的幻想是，用五到十年的時間慢慢走得更輕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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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期來看，我更想要花時間在思考與創作。

因此我給自己的願景，是有一天，我的一年當中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是為了收入、為了與這個世界互動而工作。

剩下的時間，我希望都留給自己，用思考與創作陪伴自己走的長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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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公司這條路，走到最後，比起營收數字或生活方式，更考驗的是我們心中真正相信什麼樣的價值觀。

過去，我把全部的自我價值綁在單一的身分認同與外界的評價上，因此無法脫離「被案子追著跑」的焦慮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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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當我重新回歸自己，清楚釐定真正重視的價值，開始以「多元而彈性的生活設計」為核心，發現這種自我負責的自由感，才是真正帶給我滿足與安心的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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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也走在這條路上，希望你能夠勇敢面對內心的焦慮，回到自己的核心價值。

也希望你能過上有所選擇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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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Sokin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