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囉，朋友

自從 AI 產品大噴發以來，相信你也看見許多憂心忡忡的討論。

「如果 AI 取代了初階人力，產業不再聘用初階人力，那麼未來的高階人才從哪裡來？」

這篇文章我想要很發散的思考這個議題，記錄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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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Z 世代的職涯焦慮

今年我們招募實習生的時候，與這些現役的大學生、研究生聊他們的職涯焦慮。

我反覆聽到一個說法，還未認真求證。

實習生們告訴我：「現在學校參加社團的人變少很多，還有些社團倒閉了。」

為什麼呢？我繼續追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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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習生們說：「大一、大二就開始被老師恐嚇未來很難找工作，而且現在薪資也不高，我又不喜歡做太無聊的工作，同學不是在準備出國，就是參加比賽或找實習機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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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不斷拉高的入行門檻

在十多年前，設計師要入行只需要展示作品集，並證明自己熟悉設計軟體，好像就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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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現在要能夠分析商業需求、提案簡報、與利害關係人溝通、知道如何團隊協作、懂專案管理、還能進行使用者研究、寫 UX writing 文案、看懂數據分析、在設計交付時考慮技術規格的標註與說明、要會 Canva、要懂社群、要知道SEO、最好還要會剪輯短影音、還要知道該如何對 AI 下提示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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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手問題分析、右手問題解決、向上管理期待、向下整合使用者需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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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資深工作者都感覺吃力的挑戰，雖然這就是實務工作現場的難題，但我們期待還沒有職場經驗的初階工作者，也要會這些十八般武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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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行業瀰漫著「我是不是學得太慢？是不是不夠聰明？」的焦慮升高。

其實這本來是集體焦慮，但也投射到了剛入行的初階工作者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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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旦產生了「跟不上」→「學不會」→「不適合」→「放棄吧」的惡性循環。

我們就會對環境失去掌控感，處於極度不安全與暴躁的狀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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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學習是為了掌握概念

學習的歷程，是預測、定位、調查和編碼的循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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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看見一個事物，腦中就開始預測這個事物會如何發展了。

腦中的價值判斷系統，會一直評估有沒有風險？能不能帶來效益？

我們會在腦袋中尋找關連的事物，用已知的概念來認識未知的概念。

然後我們會去試試看、探索一下，這個事物實際上是怎麼一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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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我們更深刻的認識這個事物的特性，知道如何詮釋這個事物在我們世界觀當中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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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好奇心是設計師如何成長的第一性原理

大腦的獎勵迴路並不是針對學習之後的多巴胺分泌。

大腦獎勵的是我們去學習與追求我們認為有價值的事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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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值得追尋的基本需求是食物與水。

但是當基本需求獲得滿足之後，我們渴望資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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渴望資訊這件事情，就是好奇心的本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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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奇心是「我知道一點點，但我不知道全部」。

這種資訊落差，會引發內在動機，驅使人們渴望填補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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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神經科學家的猴子賭博實驗當中，甚至發現猴子不喜歡懸而未決的狀態。

猴子為了知道自己是否贏得賭局，居然寧願拿取較低的獎酬（比較少的水果）來交換資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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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們產生好奇心不是因為答案，而是來自「問題」本身。

如果設計師沒有了好奇心，那就意味著「對於問題沒興趣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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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設計師的價值是就在於處理沒有標準答案的事情。

對於問題不再好奇的設計師，就會變成持續用相同的方法、解決相同的問題的設計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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設計的這條路，就很難走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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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求職焦慮如何扼殺了我們的好奇心？

如同前面提到，當入行門檻變高之後，還在學校的年輕設計師們面臨「畢業就要證明自己能上戰場」的求職焦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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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焦慮投射到學習目的，就是「我要選一個對履歷有幫助的東西來學」。

「不能亂學」的結果導向（因為要有產出、要能放上履歷、要能獲得證明），讓探索這件事情變得奢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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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生存優先於好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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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好奇心是「想試試看」。

但生存焦慮跑出來之後，就變成「害怕學到沒用的東西、害怕落後別人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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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學習的本質就是需要可以反覆的試錯。

但被焦慮附身後，就變成「犯錯=失敗=浪費時間=我不夠好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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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焦慮也能推進我們的行動，但焦慮只是火燒屁股。

好奇心的探索才能讓我們有機會在未知的荒野中走的深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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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結語

身為資深工作者，我們還可以作什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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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的「人才」，需要的是一個生態系，而不是舉辦一場淘汰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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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雖然都不由自主的參與 AI 滾動這個世界的浪潮。

但我們可以選擇作為一個能夠給予回饋、給予探索空間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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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於這個想法，我們最近正在籌備一個有關於 Mentor 與 Mentee 的小聚活動。

會先進行初步的問卷調查，然後舉辦實體的交流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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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對於這樣的交流感興趣，歡迎來信跟我聊聊喔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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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Soking